第34章 秋恬的執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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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芷之所以選紀子昂，一來是因為，他的背景確實是一個可以拉攏的人，二來，白芷不討厭他。
與其日後，還是被迫去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，倒不如現在她自己決定了。只不過，白芷並不確定白薇會幫她，若是不幫，她也只有從弟弟那邊入手了。
不過，當一切旨意都下來的時候，白芷知道，這件事情，算是成了。白芷不知道，白薇是怎麽和太後說的，才讓太後答應了這件事情。不過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，白芷也不在意那些過程了。
只不過，看到前來接旨的紀子昂的時候，白芷還是小小的愧疚了一下。
“公主。”紀子昂雖是習武之人，可周身卻皆是文人的氣質。要是用一個詞來形容他的話，就是高冷。
白芷看著他手中的聖旨，哂笑一聲：“紀公子，看來你也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其實如果你不願意，我可以和太後說，讓她收回旨意。”雖然，最後的結果，依舊不會變。
紀子昂看著白芷，頓了許久，才道：“……不必。”
白芷一楞：“啊？”
“公主很好，紀某願意娶公主為妻。”
他這般態度，讓白芷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麽了。明明這件事情是她一手促成的，而如今面對這樣的紀子昂，白芷有些後悔，將他拉入這個渾水了。
“公主，你不願意嫁給紀某嗎？”
白芷聽罷，連忙搖頭：“不不，自然是願意的，就是怕紀公子會嫌棄……”
“不會。”紀子昂低聲道：“能尚公主，是紀某的運氣。”
一直以來，她都被人說成是災星，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是運氣。只是紀子昂越是這樣，白芷越是內疚了。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麽？然而，事情都已經發生了，難不成，還讓她反悔？
“紀某回去準備，下月中迎娶公主進門。”
白芷深吸一口氣：“好。”罷了，為了弟弟，她就將這個壞人當到底吧。
白芷看著紀子昂的背影，直到他消失了，她這才回了神。本以為，這場婚事，會得到對方的反對，所以她才想借助太後的旨意來，完成目的。沒想到，事情發展到現在，卻是這般的順利。
“公主好計策！”淩雲涼涼的聲音，突然傳來。
白芷轉頭看著他：“你……”她假裝什麽都不知道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說什麽，難道公主不知道？”淩雲的聲音仿佛在壓抑著怒氣，他走到白芷身邊，怒視她：“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嫁人？”
“這是太後的旨意，我也沒辦法反抗啊。”白芷微微聳肩，悄悄的後退了一步。他的怒氣太過壓抑，讓她的心莫名的有些慌亂。
“真的是太後的旨意？”淩雲反問，卻一把抓住了白芷的手，不讓她逃離：“你真的以為，我什麽都不知道嗎？”
白芷皺眉，看著他抓著自己的手，皺眉：“你知道什麽？”嘴上這麽問，白芷的心裏卻已經慌了，難道自己的想法，都被他知道了？
“為什麽是紀子昂？”淩雲冷聲問道：“為什麽你最後會選擇紀子昂？”
白芷咬唇，知道自己的事情都瞞不過淩雲了。“我能怎麽辦？我也需要一個依靠啊。”白芷苦笑道：“就算不是紀子昂，以後還會有其他人。倒不如，現在我自己選一個自己喜歡的。”
“你喜歡紀子昂？”淩雲仿佛什麽都沒聽到，只聽到了最後一句。“該死的，你竟然喜歡紀子昂！”
白芷看不見淩雲的樣子，卻能想象到他現在有多生氣，因為他捏著自己的手，真的很疼。她就這樣看著他，看著看著，眼淚就掉下來了。
“你哭什麽？我又沒打你！”他擡手去抹她的眼淚：“太後的聖旨不奏效，你誰都別想嫁。”
白芷揮開他：“不，這一次是我願意嫁的。你猜的沒錯，就是我讓白薇，幫我向太後求的旨意。”她自己抹掉眼淚道：“因為我不想他因為賜婚這件事情，而討厭我，所以我繞著彎子找了太後，而沒有讓陛下賜婚。”
“白芷！”
白芷後退一步：“淩雲，你說你會保護我，可是你能保護我一輩子嗎？身為一個太監，你怎麽給我一輩子？所以，我需要一個依靠。今天，我也不怕將話挑明了。你現在看似在幫洛兒，可以後呢？等太後再也不能和你比的時候，當你真正的權傾天下的時候，我和洛兒怎麽辦？洛兒是皇帝，他不能當你的傀儡。”所以，她要做的，就是現在開始，在朝堂上為弟弟培養屬於他的勢力。
“原來，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。”
“我信過。”白芷苦笑一聲，如果不信他，又怎麽會喜歡上他？他為自己的受的傷，他為自己做的事情，她都記得。可是，現在的情況，並不是一句信任就能解決的。“淩雲，我不嫁紀子昂，也可以啊。你能發誓，等洛兒成年後，就將一切權利都交給他，從此不再幹涉嗎？”
白芷的問題，淩雲並沒有回答，面具背後，他是什麽樣的表情，白芷也看不到。這長時間的沈默，讓白芷的心，也漸漸的涼了下來。她輕嘆一口氣：“你看，你明白你想要的是什麽，我也知道我自己要做什麽。你不願意放棄權勢，那麽我們早晚有一天會成為敵人的。”
“所以，淩雲。看在我們曾經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份上，你給我一個掌握籌碼的機會吧。”白芷知道，淩雲不會放棄如今所擁有的一切，她也不會天真的以為，淩雲會為了自己放棄那些東西。所以她只懇求他給自己一個機會，僅此而已。
之後，淩雲當真不再管了，白芷松了一口氣的同時，又難過了起來。所以說，女人真的是一個很虛偽的生物。她以為，他對她好，是因為他可能喜歡自己。現在看來，可能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了。
也罷，公主和太監，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。
“聽說，你要嫁人了……”這是來自溫星澤的問候。
白芷心情郁悶，所以來書房想要和溫星澤說說話，誰知道剛來，就聽見他這樣說。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宮裏都在說，大家都在猜，這一次的駙馬什麽時候出意外。”溫星澤話不忌口，當著白芷的面，就將話給說了。
白芷聽著哭笑不得：“怎麽，你也當我是克夫命？會將新駙馬克死？”
“沒有，只是別人在說。”
“那你不要聽。”白芷拉著凳子坐到溫星澤身邊：“那些無聊的話，你以後不要聽了。”
“好。”他點頭：“這一次，你是自願的嗎？”
白芷突然又想到了淩雲的質問，苦笑一聲：“當然是自願的，換句話說，是我自己求來的。”
“你……為什麽？”
白芷轉頭看著溫星澤：“有些事情，你不懂。”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，明明已經都是按照她的想法來，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開心。就好像，生命裏，少了什麽。
“小溫子，我能借你的肩膀嗎？”她可憐兮兮的看著溫星澤。
溫星澤沈靜的眸光中，帶著一種白芷看不懂的幽深。就在白芷還想一探究竟的時候，溫星澤突然伸手將白芷摟進了懷裏。“有什麽心事，你可以和我說的。”
他的肩膀很寬厚，也很皆是。白芷靠在他的懷裏，莫名的覺得很安心，就像之前……趴在淩雲後背上的感覺一樣。“你之前說，我得了相思病，可是我不承認……現在想來，你說的對。”白芷在他的懷裏蹭了蹭，小聲道：“我喜歡上了一個人。”
“就是你要嫁的那個？”他問。
白芷搖搖頭：“不是。”
“那是誰？”
“我不能說。”白芷閉上眼睛道：“我和他，是永遠不可能的。”所以日後，她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去走。等到真的和他兵刃相見了，她應該就不喜歡他了。將心思說出來，白芷的心情好多了，只是她一睜開眼，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秋恬。
秋恬的眼裏帶著一種憎惡和憤恨，死死的盯著白芷。
白芷一楞，連忙從溫星澤的懷裏起來，再去看秋恬的時候，她已經跑了。“剛剛秋恬來了，好像誤會我們了……你要不要出去解釋一下？”白芷回憶起秋恬的目光，心中還有些惻然。
之前見秋恬，她都是怯生生的模樣，可是剛剛的秋恬……
溫星澤點頭：“我去看看她吧。”
眼看著溫星澤出去了，白芷不放心，也跟了出去。溫星澤很快就追到了秋恬，他們兩個找了個僻靜的角落，好像在交談著什麽。
白芷在遠處看，卻覺得秋恬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對勁。她不放心，走近了，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。
“你別想太多。”溫星澤十分耐心的安慰她。
“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公主了？”秋恬緊緊的抓住溫星澤的手：“阿澤，你說啊，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公主了？”
溫星澤只是皺眉，卻沒有回答。白芷有些楞怔，喜歡那個公主？是指自己嗎？
“你不能喜歡她啊……”秋恬嗚咽道：“我為了你，付出了自己的清白。我什麽都沒有了，只有你……阿澤，你答應過我，會好好照顧我一輩子的。”
“我會好好照顧你。”
“那你不許喜歡那個公主……”她步步緊逼：“我們在一起那麽年了，你們才認識多久？”
“你別想太多，先回去吧。”溫星澤安撫性的摸了摸秋恬的頭。
“我不！我不回去了，我要和你在一起，萬一我不在你身邊，那個公主又勾引你怎麽辦？畢竟我的阿澤，這麽好看！”秋恬仰頭看著溫星澤，一臉的癡迷：“阿澤是我的，阿澤你是我的……”她這個模樣，宛若瘋癲。
溫星澤擡頭，正好也看到了一邊的白芷，他微微皺了皺眉：“你再不回去，我就要生氣了。”
“……阿澤不要生氣，我回去就是了。”秋恬用像哄孩子的口吻說道。
白芷連忙躲到了一邊，眼看著溫星澤將秋恬哄走了。
等溫星澤回來，白芷正要問，是怎麽回事，溫星澤自己卻說了：“因為那件事情，秋恬的精神好像有點不正常。”
“她喜歡你。”即使精神不正常了，可是秋恬對他的喜歡，好像還在。
溫星澤捏著眉心道：“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，我們之前只是朋友。她為了我出事後，我說我會照顧她一輩子，可是她好像誤會了我的意思。”
“男人對女人許下一輩子的承諾，這還需要誤會嗎？”白芷開玩笑道。
“可是我是太監啊。”
“你是嗎？”白芷揚眉：“小溫子，你為什麽不願意帶秋恬出宮？”
“因為……”溫星澤的話幾乎脫口而出，最後又頓住了。他苦笑一聲：“秋恬有秋恬的執念，我也有我的執念。可能是我在宮裏生活久了，已經不習慣宮外的生活了吧。”
哪有這個理由？白芷顯然是不相信的。她打趣道：“你有什麽執念？難不成，你真的喜歡我？”
“是。”
一個是字，讓白芷僵在原地。她轉頭看向溫星澤：“你……你別開玩笑。”溫星澤一定是在和自己開玩笑，一定是的。
“沒有，我很認真。”他看著白芷，眸光沈郁：“我喜歡你。”
白芷傻了：“……”
“我也不知道為什麽，從你救了我，我睜開眼睛看到你的時候，我的心裏就有一個瘋狂的聲音在告訴我，我要占據眼前的這個人，我要得到她，一定要得到她！”
白芷：“……”
“內心的聲音，瘋狂到讓我害怕，後來和你接觸久了，才慢慢平覆下來。有時候，我自己都在奇怪，這麽普通的你，我為什麽會被你吸引？”
白芷輕咳一聲，依舊不知道要怎麽接話。
“是不是嚇到你了？”溫星澤嘆息一聲：“我也不知道對你的想法，算不算喜歡，總之，和你在一起的時候，我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。一個能讓我心跳的人，應該就是喜歡吧。”
“所以……你才不願意出宮？”
“嗯，因為你在這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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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其日後，還是被迫去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，倒不如現在她自己決定了。只不過，白芷並不確定白薇會幫她，若是不幫，她也只有從弟弟那邊入手了。
不過，當一切旨意都下來的時候，白芷知道，這件事情，算是成了。白芷不知道，白薇是怎麽和太後說的，才讓太後答應了這件事情。不過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，白芷也不在意那些過程了。
只不過，看到前來接旨的紀子昂的時候，白芷還是小小的愧疚了一下。
“公主。”紀子昂雖是習武之人，可周身卻皆是文人的氣質。要是用一個詞來形容他的話，就是高冷。
白芷看著他手中的聖旨，哂笑一聲：“紀公子，看來你也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其實如果你不願意，我可以和太後說，讓她收回旨意。”雖然，最後的結果，依舊不會變。
紀子昂看著白芷，頓了許久，才道：“……不必。”
白芷一楞：“啊？”
“公主很好，紀某願意娶公主為妻。”
他這般態度，讓白芷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麽了。明明這件事情是她一手促成的，而如今面對這樣的紀子昂，白芷有些後悔，將他拉入這個渾水了。
“公主，你不願意嫁給紀某嗎？”
白芷聽罷，連忙搖頭：“不不，自然是願意的，就是怕紀公子會嫌棄……”
“不會。”紀子昂低聲道：“能尚公主，是紀某的運氣。”
一直以來，她都被人說成是災星，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是運氣。只是紀子昂越是這樣，白芷越是內疚了。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麽？然而，事情都已經發生了，難不成，還讓她反悔？
“紀某回去準備，下月中迎娶公主進門。”
白芷深吸一口氣：“好。”罷了，為了弟弟，她就將這個壞人當到底吧。
白芷看著紀子昂的背影，直到他消失了，她這才回了神。本以為，這場婚事，會得到對方的反對，所以她才想借助太後的旨意來，完成目的。沒想到，事情發展到現在，卻是這般的順利。
“公主好計策！”淩雲涼涼的聲音，突然傳來。
白芷轉頭看著他：“你……”她假裝什麽都不知道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說什麽，難道公主不知道？”淩雲的聲音仿佛在壓抑著怒氣，他走到白芷身邊，怒視她：“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嫁人？”
“這是太後的旨意，我也沒辦法反抗啊。”白芷微微聳肩，悄悄的後退了一步。他的怒氣太過壓抑，讓她的心莫名的有些慌亂。
“真的是太後的旨意？”淩雲反問，卻一把抓住了白芷的手，不讓她逃離：“你真的以為，我什麽都不知道嗎？”
白芷皺眉，看著他抓著自己的手，皺眉：“你知道什麽？”嘴上這麽問，白芷的心裏卻已經慌了，難道自己的想法，都被他知道了？
“為什麽是紀子昂？”淩雲冷聲問道：“為什麽你最後會選擇紀子昂？”
白芷咬唇，知道自己的事情都瞞不過淩雲了。“我能怎麽辦？我也需要一個依靠啊。”白芷苦笑道：“就算不是紀子昂，以後還會有其他人。倒不如，現在我自己選一個自己喜歡的。”
“你喜歡紀子昂？”淩雲仿佛什麽都沒聽到，只聽到了最後一句。“該死的，你竟然喜歡紀子昂！”
白芷看不見淩雲的樣子，卻能想象到他現在有多生氣，因為他捏著自己的手，真的很疼。她就這樣看著他，看著看著，眼淚就掉下來了。
“你哭什麽？我又沒打你！”他擡手去抹她的眼淚：“太後的聖旨不奏效，你誰都別想嫁。”
白芷揮開他：“不，這一次是我願意嫁的。你猜的沒錯，就是我讓白薇，幫我向太後求的旨意。”她自己抹掉眼淚道：“因為我不想他因為賜婚這件事情，而討厭我，所以我繞著彎子找了太後，而沒有讓陛下賜婚。”
“白芷！”
白芷後退一步：“淩雲，你說你會保護我，可是你能保護我一輩子嗎？身為一個太監，你怎麽給我一輩子？所以，我需要一個依靠。今天，我也不怕將話挑明了。你現在看似在幫洛兒，可以後呢？等太後再也不能和你比的時候，當你真正的權傾天下的時候，我和洛兒怎麽辦？洛兒是皇帝，他不能當你的傀儡。”所以，她要做的，就是現在開始，在朝堂上為弟弟培養屬於他的勢力。
“原來，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。”
“我信過。”白芷苦笑一聲，如果不信他，又怎麽會喜歡上他？他為自己的受的傷，他為自己做的事情，她都記得。可是，現在的情況，並不是一句信任就能解決的。“淩雲，我不嫁紀子昂，也可以啊。你能發誓，等洛兒成年後，就將一切權利都交給他，從此不再幹涉嗎？”
白芷的問題，淩雲並沒有回答，面具背後，他是什麽樣的表情，白芷也看不到。這長時間的沈默，讓白芷的心，也漸漸的涼了下來。她輕嘆一口氣：“你看，你明白你想要的是什麽，我也知道我自己要做什麽。你不願意放棄權勢，那麽我們早晚有一天會成為敵人的。”
“所以，淩雲。看在我們曾經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份上，你給我一個掌握籌碼的機會吧。”白芷知道，淩雲不會放棄如今所擁有的一切，她也不會天真的以為，淩雲會為了自己放棄那些東西。所以她只懇求他給自己一個機會，僅此而已。
之後，淩雲當真不再管了，白芷松了一口氣的同時，又難過了起來。所以說，女人真的是一個很虛偽的生物。她以為，他對她好，是因為他可能喜歡自己。現在看來，可能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了。
也罷，公主和太監，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。
“聽說，你要嫁人了……”這是來自溫星澤的問候。
白芷心情郁悶，所以來書房想要和溫星澤說說話，誰知道剛來，就聽見他這樣說。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宮裏都在說，大家都在猜，這一次的駙馬什麽時候出意外。”溫星澤話不忌口，當著白芷的面，就將話給說了。
白芷聽著哭笑不得：“怎麽，你也當我是克夫命？會將新駙馬克死？”
“沒有，只是別人在說。”
“那你不要聽。”白芷拉著凳子坐到溫星澤身邊：“那些無聊的話，你以後不要聽了。”
“好。”他點頭：“這一次，你是自願的嗎？”
白芷突然又想到了淩雲的質問，苦笑一聲：“當然是自願的，換句話說，是我自己求來的。”
“你……為什麽？”
白芷轉頭看著溫星澤：“有些事情，你不懂。”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，明明已經都是按照她的想法來，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開心。就好像，生命裏，少了什麽。
“小溫子，我能借你的肩膀嗎？”她可憐兮兮的看著溫星澤。
溫星澤沈靜的眸光中，帶著一種白芷看不懂的幽深。就在白芷還想一探究竟的時候，溫星澤突然伸手將白芷摟進了懷裏。“有什麽心事，你可以和我說的。”
他的肩膀很寬厚，也很皆是。白芷靠在他的懷裏，莫名的覺得很安心，就像之前……趴在淩雲後背上的感覺一樣。“你之前說，我得了相思病，可是我不承認……現在想來，你說的對。”白芷在他的懷裏蹭了蹭，小聲道：“我喜歡上了一個人。”
“就是你要嫁的那個？”他問。
白芷搖搖頭：“不是。”
“那是誰？”
“我不能說。”白芷閉上眼睛道：“我和他，是永遠不可能的。”所以日後，她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去走。等到真的和他兵刃相見了，她應該就不喜歡他了。將心思說出來，白芷的心情好多了，只是她一睜開眼，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秋恬。
秋恬的眼裏帶著一種憎惡和憤恨，死死的盯著白芷。
白芷一楞，連忙從溫星澤的懷裏起來，再去看秋恬的時候，她已經跑了。“剛剛秋恬來了，好像誤會我們了……你要不要出去解釋一下？”白芷回憶起秋恬的目光，心中還有些惻然。
之前見秋恬，她都是怯生生的模樣，可是剛剛的秋恬……
溫星澤點頭：“我去看看她吧。”
眼看著溫星澤出去了，白芷不放心，也跟了出去。溫星澤很快就追到了秋恬，他們兩個找了個僻靜的角落，好像在交談著什麽。
白芷在遠處看，卻覺得秋恬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對勁。她不放心，走近了，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。
“你別想太多。”溫星澤十分耐心的安慰她。
“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公主了？”秋恬緊緊的抓住溫星澤的手：“阿澤，你說啊，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公主了？”
溫星澤只是皺眉，卻沒有回答。白芷有些楞怔，喜歡那個公主？是指自己嗎？
“你不能喜歡她啊……”秋恬嗚咽道：“我為了你，付出了自己的清白。我什麽都沒有了，只有你……阿澤，你答應過我，會好好照顧我一輩子的。”
“我會好好照顧你。”
“那你不許喜歡那個公主……”她步步緊逼：“我們在一起那麽年了，你們才認識多久？”
“你別想太多，先回去吧。”溫星澤安撫性的摸了摸秋恬的頭。
“我不！我不回去了，我要和你在一起，萬一我不在你身邊，那個公主又勾引你怎麽辦？畢竟我的阿澤，這麽好看！”秋恬仰頭看著溫星澤，一臉的癡迷：“阿澤是我的，阿澤你是我的……”她這個模樣，宛若瘋癲。
溫星澤擡頭，正好也看到了一邊的白芷，他微微皺了皺眉：“你再不回去，我就要生氣了。”
“……阿澤不要生氣，我回去就是了。”秋恬用像哄孩子的口吻說道。
白芷連忙躲到了一邊，眼看著溫星澤將秋恬哄走了。
等溫星澤回來，白芷正要問，是怎麽回事，溫星澤自己卻說了：“因為那件事情，秋恬的精神好像有點不正常。”
“她喜歡你。”即使精神不正常了，可是秋恬對他的喜歡，好像還在。
溫星澤捏著眉心道：“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，我們之前只是朋友。她為了我出事後，我說我會照顧她一輩子，可是她好像誤會了我的意思。”
“男人對女人許下一輩子的承諾，這還需要誤會嗎？”白芷開玩笑道。
“可是我是太監啊。”
“你是嗎？”白芷揚眉：“小溫子，你為什麽不願意帶秋恬出宮？”
“因為……”溫星澤的話幾乎脫口而出，最後又頓住了。他苦笑一聲：“秋恬有秋恬的執念，我也有我的執念。可能是我在宮裏生活久了，已經不習慣宮外的生活了吧。”
哪有這個理由？白芷顯然是不相信的。她打趣道：“你有什麽執念？難不成，你真的喜歡我？”
“是。”
一個是字，讓白芷僵在原地。她轉頭看向溫星澤：“你……你別開玩笑。”溫星澤一定是在和自己開玩笑，一定是的。
“沒有，我很認真。”他看著白芷，眸光沈郁：“我喜歡你。”
白芷傻了：“……”
“我也不知道為什麽，從你救了我，我睜開眼睛看到你的時候，我的心裏就有一個瘋狂的聲音在告訴我，我要占據眼前的這個人，我要得到她，一定要得到她！”
白芷：“……”
“內心的聲音，瘋狂到讓我害怕，後來和你接觸久了，才慢慢平覆下來。有時候，我自己都在奇怪，這麽普通的你，我為什麽會被你吸引？”
白芷輕咳一聲，依舊不知道要怎麽接話。
“是不是嚇到你了？”溫星澤嘆息一聲：“我也不知道對你的想法，算不算喜歡，總之，和你在一起的時候，我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。一個能讓我心跳的人，應該就是喜歡吧。”
“所以……你才不願意出宮？”
“嗯，因為你在這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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